密苏里大学考古与艺术博物馆海神

虚极子按:“神”是一种任性的人,没有三观的人,但比任何人都更加接近于人性。

女主和巫婆,精神控制&教主干政,灵魂附体vs梦里交颈……你表告诉我,你只能联想到朴大统领和崔教主的狗血剧。

不论朴崔之间到底有没有拉拉情,总之我们今天不想聊这对儿图样图森破的活宝棒子。我们还是书接前文,继续聊聊月亮女神的女伴——卡里斯托——肚子里孩子的来历。

原来,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的亲爹宙斯偷窥到卡里斯托的女汉子风采,心头登时升起一种莫名的骚动。但他知道,他的女儿及其女伴们对男子都戒备森严。为了顺利得手,宙斯竟然变作女儿的模样,以便在靠近午睡中的卡里斯托时不打草惊蛇。

宙斯好像特别喜欢趁别人熟睡时下手

▲ [佛] 彼得·保罗·鲁本斯《朱庇特与卡里斯托》 1613年 德国卡塞尔市黑森博物馆老画廊

卡里斯托梦中惊醒,发现“女主人”正在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卡里斯托不但没有诧异,反而顺势依偎在主人怀里。

发箍上有“新月”饰物的那位不是孙悟空

而是宙斯变成的月亮女神

▲ [意] 雅各布·阿米戈尼《朱庇特与卡里斯托》 18世纪上半叶 俄罗斯圣彼得堡埃尔米他日博物馆

▲ [法] 弗朗索瓦·布歇《朱庇特和卡里斯托》 1744年 收藏地不详

法国画家布歇就这一题材共画过八幅变体画,上图是其中的第一幅,它作于1744年,其余几幅则先后作于1759年、1760年、1762年、1766年、1767年和1769年。英、美、德各国美术馆对他的这一系列作品均有所收藏。

▲ [法] 弗朗索瓦·布歇《化身为狄安娜的宙斯和卡里斯托》 1759年

美国密苏里堪萨斯市纳尔逊-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

承受着阿尔忒弥斯温存抚慰的卡里斯托,似乎积压在心底的旧日情愫全部释放了出来。关于她是如何怀上另一个“她”的孩子的,这就属于黑暗科技的范围了,虚极子在此只能略去500字,敦请读者自行脑补画面。总之,“她”把她的肚子搞大了。

▲ [佛兰德斯] 卡莱尔·菲利普斯·斯庇林克斯《朱庇特和卡里斯托》

17世纪早期 美国费城艺术博物馆

纸里包不住火,肚皮也包不住孩子。不论卡里斯托事后如何隐瞒,她身怀有孕的秘密最终还是在众女共浴时被真正的月亮女神发现了。阿尔忒弥斯不解内情,她觉得卡里斯托辜负了她、背叛了她,竟然违背了誓言,和腌臜的男子苟且。月亮女神的玻璃心碎了,公主病也犯了,一气之下将卡里斯托赶出了她的森林猎场。

▲ 彼得·保罗·鲁本斯《狄安娜与卡里斯托》 约1635年 西班牙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

伦勃朗这幅画的构图与对光影的驾驭

是不是和他的《劫掠欧罗巴》有异曲同工之妙?

▲ [荷] 伦勃朗《狄安娜之浴》 1635年(?) 德国明斯特安霍尔特水上城堡博物馆

▲ 伦勃朗《掠夺欧罗巴》 1632年

走投无路的卡里斯托独自一人躲在密林深处诞下一男婴,取名阿尔卡斯(Arkas)。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最爱打小三的天后赫拉得知了此事。火冒三丈的她像王母娘娘一样念动咒语,把卡里斯托变成一头大黑熊,拆散母子二人。十几年后,阿尔卡斯长大成人,成为和他母亲一样出色的猎人。赫拉见他英俊孔武,又嫉又恨,便再施毒计,让他母子一熊一人在林中相遇却不得相认。儿子不知扑过来想拥抱他的是失散多年的生母,误以为是恶熊来袭,于是举矛便刺。千钧一发之际,为了不让悲剧继续,天神宙斯将儿子变作小熊,于是母子终于相认,升上天穹,化为大熊座和小熊座,永远相伴在一起。可恶的天后又岂肯善罢甘休?她跑到老海神俄刻阿诺斯那里,央求他不许大熊座和小熊座像其他星座那样每天有一半的时间沉到海底做SPA。所以,人们看到的大熊座和小熊座永远片刻不宁地围绕着北天极旋转。

大熊座身后苦苦相逼的牧夫座与猎犬座都是赫拉派出的杀手

▲ 大熊座

构成大熊座躯干和尾巴的七颗星就是中国的“北斗七星”

▲ 大熊座和小熊座

1640年,伽利略把他发现的第四颗木星(即宙斯/朱庇特)的卫星命名为“卡里斯托”,从此,卡里斯托终于回归到宙斯的身旁。

▲ 长羊角的宙斯陶像 公元1世纪 意大利罗马巴拉可古代雕塑博物馆

《与艺术沾边》的“宙斯系列”在此就要结束了。如果您一路读来,通过文中对各种西方雕塑和绘画作品的赏析,一定对宙斯狂野不羁的成长史、挑战伦理的奋斗史,以及文武昆乱不挡、禽兽男女通吃的“乱”爱史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我们当然可以把这些光怪陆离的故事斥为“怪力乱神”的神话。但是,我们可曾思考过:神话又是什么呢?虚极子相信:“神话”,就是当我们闭目聆听自己内心的声音时,神说给我们听的悄悄话。在这些光影斑驳、缤纷摇曳的万千言叶中,隐藏着人类嘻笑的童年、文明勾萌的胚芽、以及滴淌出想象力和创造力的源泉。而令这创造力充满激情的不正是神话时代人类天真的“性冲动”吗?

性,即万物的本性,它使我们有了表征,使我们的外观出现了凹凸与阴阳,让我们有了同外界交流的渴望与可能。如果说,基于“性交流”之上的交换是生物个体间最朴素的交换形式的话,那么,人类文明的本质不正是这种性交换的日趋复杂化和间接化吗?而道德禁忌的产生无非是为了维系一长串貌似文雅的交易链条,防止它退回到最直接最简单的状态中去,以便保住文明进程中衍生出来的大多数人合理或不合理的生存权。如此而已。其实,出于性禁忌的避而不谈也是一种谈论,一种心照不宣的谈,一种自闭的谈。若自闭也算是一种货币,通过它人能兑换到的可能只是自己左手摸右手的单调幻觉。既然这个时代的人因原创力衰竭而大声呼唤“创新”,那么创造力的恢复难道不正需要社会整体对性普遍采取宽容态度,并进而承认性审美的合法权力吗?虚极子相信:源自神话时代的性驱力以及审美激情,一定能冲破一切妨碍创造的阻隔。

正是:天意君须会,人心不可谓。

下期预告:《与艺术沾边·46》从玛丽苏到大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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