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度假签证(打工度假签证申请条件)

七七的公路旅行

香菜在餐厅当服务员

七七在葡萄园 做护苗工作

白鸥享受打工结束后的时光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时下,对于一些年轻人来说,“远方的田野”有了更加具象的含义——去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打工度假。

打工度假签证(Working Holiday Visa)是一种旅行工作许可。它允许签证持有人在签证颁发国合法地受雇,从事一些临时性、季节性工作,以贴补旅行资金。

对WHVer(打工度假者)来说,这无疑是一场充满未知与冒险的旅途,但相比对未来的焦虑与担忧,他们更注重体验当下的生活,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模式,以迎接未来的一切可能性。

海外打工

端盘子也需技巧和礼节

白鸥穿着一尘不染的衬衫和笔挺的西裤,脚踩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稳稳地端着两只盘子在餐位间穿梭,时而弯下腰在客人耳边低语。

这里是位于新西兰风景胜地皇后镇的一家四星级酒店,酒店建在山上,从酒店的阳台可以俯瞰整个镇的风景。白鸥在这里的餐厅做服务员,时薪25新西兰元,折合人民币约100元每小时。这是白鸥在社交媒体上找到的第四份工作,而WHVer(打工度假者)找工作的其他渠道还包括各种求职网站和微信群,“现在这份工作不仅可以练口语,而且端着盘子走来走去很优雅,工作环境很好”。虽然一切都挺不错,但白鸥表示,“做一个专业的服务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比如,服务员要学会两只手同时端三个盘子,但白鸥尝试时,却被主厨说unprofessional(不专业);又比如,第一次撤走客人面前多余的盘子时,白鸥把两个盘子垒在了一起,又把刀叉握成一把,同事好心提醒他,在客人面前停留、操作太久都有失礼节。

打工换宿

为梦寐以求的旅行攒足旅费

同样选择在海外打工度假的还有七七。四年前的圣诞节,刚刚大学毕业的七七落地澳大利亚墨尔本。她的第一份工作是清洗鲍鱼:工厂内阴冷潮湿,透着一股浓重的鱼腥味儿。

和七七一样负责洗鲍鱼的工人穿戴着厚厚的防护服、口罩和手套,在清洗鲍鱼的同时,还要搬抬盛满鲍鱼的箱子。他们每天需要付出8小时劳动,并重复这些工作内容。

本着体验生活的想法,两天后,七七结束了这份工作。“打工度假的好处就在于有‘后悔药’吃。对于那些自由度较高的工作,你想什么时候结束都可以。”七七说。

第二周,七七就开启了“打工换宿”模式。为了申请第二年的续签(在澳大利亚,打工度假过程中如果在指定行业和地区完成了三个月的指定工作可申请续签一年),2020年上半年,七七选择去葡萄园做护苗和采摘工作。

护苗在沙漠地带,距离住处一小时车程,七七必须每天凌晨四五点起床。虽然途中常遭遇沙尘暴,但葡萄采摘是计件算工资,这让所有人都干劲十足。

这片葡萄园里有二三十个来自不同国家、像七七一样打工度假的青年。在七七的印象里,马来西亚的朋友手速超快,“他们一周能拿5000 多澳元,也就是2万多元人民币。”但采摘葡萄也并非以量取胜,这些劳动成果被放在贴有姓名标签的泡沫箱里,每一箱都需要经过检查:葡萄粒要饱满、表皮果粉不能掉太多、不能混进太多生果,不符合要求的都会被退回。

6月,葡萄收获的季节,七七的钱袋子鼓鼓囊囊,带着攒下的几千澳元,她和朋友租了辆车,开始了梦寐以求的公路旅行。

体验生活

每天总有被治愈的时刻

七七和朋友没有选择一刻不停地奔往下一个目的地,而是继续以打工换宿的形式在不同地区短暂停留。为体验更多样的生活方式,她们挑选的雇主风格各异。他们曾在维多利亚州做过民宿客房清洁,在新南威尔士州的科夫斯港采摘过蓝莓,也在昆士兰州帮忙照看过小孩。

七七帮忙带小孩的那户人家住在偏远山区,自给自足,生活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对于这一点,七七有着极为深刻的体会,“在山里,我们都在户外露天洗澡,四周没有遮蔽,洗的过程中,经常会有青蛙、袋鼠和鸡鸭在你面前从容镇静地路过”。七七说,在那里,不管是夕阳下椰子树上倒挂的蝙蝠,清澈的海底中的魔鬼鱼、海龟,还是雨后营地上空架起的一道彩虹,无论何时,大自然总能带给旅人以最温柔的抚慰。

此时此刻,在新西兰,白鸥也正在被自然和城市景观所治愈。每天只要结束餐厅早餐的工作,白鸥就能拥有一整个美妙的下午时光。

他喜欢去公园,在大片大片绿油油的草坪上躺下发呆,坐在长椅上静静地读一本书,或是跟地上的鸽子逗趣。他也常在闲暇时漫步街头,皇后镇游客众多,迎面而来的人总会向他露出友善的微笑。公园的湖边坐着望着远方的老人,脚边是嬉闹的孩子,时而会有一群闹哄哄的年轻人经过,欢呼着,扑通一声冲进湖里。

日光之下,一片安详和谐,似乎万事万物都在为夜晚的激情狂欢积蓄着力量。某个深夜,白鸥和朋友在酒吧点了一首《波西米亚狂想曲》,唱到副歌部分,台下所有人自然地合唱起来。音响嗡鸣,大家尽情地跟随重音的节奏舞动,沉浸在歌曲的肃穆和悲怆之中。

走出酒吧,回家的路上,陌生的外国友人再次认出了白鸥,他们热情地跑来跟他碰拳、抱肩……

选择离开

旅途中生活正在回归

2022年9月来新西兰之前,24岁的白鸥是北京一家游戏公司的动画设计师。工作一年下来,他对日常工作感到厌倦,加上对游戏本身并不感冒,白鸥始终无法和身边人一样,从虚拟世界中获得快感和发泄。

陷入低沉情绪中的白鸥渴望向他人倾诉,但身边朋友们的时间也被工作填得满满当当,同一座城市,想要见一次面竟变得很难。在这种处境下,白鸥觉得打工度假仿佛是一把开启新世界的钥匙。

可是当习惯了高楼林立、灯火通明的北京生活,“城市动物”白鸥第一次出国,踏上奥克兰的土地,放眼望去却只有一片矮矮的平房,就像一个超大的花园小区,这离他的预想和期待稍有一点落差。

“华人餐厅老板跟我说晚上9点以后就别出门了。”特别是找到工作前的那段时间,可以说是白鸥打工度假最灰暗的岁月。

白鸥外出消费时总习惯把价格换算成人民币,超高的物价使他每次刷信用卡时都感到心疼。这种境况直到他在皇后镇找到工作后才得到改善。

一周一结的工资直接打到银行卡里,邮件上清楚明细地列着总工时、工时单价、扣税情况和总工资。第一次收到工资,白鸥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解放了,结束了刷信用卡的日子,对生活压力的焦虑终于可以放下了”。

“财务自由”带来生活的回归,“过往失去的生活也正在被慢慢地捡回来。”白鸥说。打工度假让他有了更多可支配的自由时间。

数字媒体艺术专业出身的他一直有个电影梦,来到新西兰的见闻被他以Vlog的形式记录并上传到b站。未来,他还计划跟朋友们一起拍一部短片……与此同时,为了让自己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未来的无限可能,白鸥也在试图纠正自身的坏习惯,他开始早睡早起,健身护肤。

“这些习惯如果能够坚持一年,以后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再害怕和焦虑了。”白鸥说,他是一个更注重生活体验的人,“我觉得,在二十几岁的年华里所体验到的东西,比对未来的担忧和焦虑更加重要”。

冒险挑战

必须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来到一个全新、陌生的环境,“打工人”能够暂时离开国内发展的既定轨道,跳脱固有的社交圈,完全独立地思考并进行自我探索。但无论如何,在体验多样生活的同时,他们也必须勇于面对这场旅途所附带的冒险与困难。

回想起公路旅行时在北岭地的那次历险,七七仍心有余悸。前往乌鲁鲁-卡塔丘塔国家公园的土路上遍布砂石,车身在陡峭的山坡上不停地颠簸震颤,半个小时内,七七的房车爆了两个轮胎。小山坡上信号微弱,四下无人,七七和朋友被困了一天一夜。

万幸的是房车冰箱内储备着充足的食物,因此也有了滑稽的一幕,陷入窘境的两个人在路边吃着牛排,还放起了音乐。第二天,终于有车辆进入了他们的视野,七七拜托陌生人帮忙去有信号的地方打保险电话,最终花掉1800澳元,两人才被拖车带去了最近的小镇。

当初,被高压的工作所困扰,七七几经纠结,终究还是选择放弃熟悉的人与地方。“狠狠地道别了几回,紧紧地拥抱了无数次,记住了暂时按下停止键的画面。”下定决心后,七七告诉自己,有时,循规蹈矩不一定是最佳选择,总要带着些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去冒险,带着几分不屈服去探索。

现在,她时常感到骄傲和庆幸,“22岁时,我觉得人生有无限可能,可以不断试错。但如今,我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做决定也更加谨慎。”七七直言,她有时还是希望把22岁时的那种勇敢的状态调整回来,敢于再次选择一种全新的生活。

更加琐碎的困难其实掩藏于日常生活当中。“这种生活方式其实没有预期中那样快乐。”香菜在疫情蔓延时,曾在新西兰的一家餐厅里当服务员,没有任何预兆,一天晚上老板突然通知闭店,让她明日不用再去上班。第二天,香菜不情愿地打包好行李,开始重新找工作。

生活中的变故来得总是很快,WHVer必须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另一份除草的工作也远比香菜想象得艰难。没有任何现代化工具助力,杂草的根扎得很深,有些草长得出奇的高。有一次,在用锄头撬土块时,香菜竟不小心闪了腰。打工换宿期间受伤让香菜变得很被动,后来,她只能跟雇主商量,干一些轻体力活。

“好在具体的问题,基本上都有具体的解法。我不能因为事情多变而感到崩溃。”香菜开始习惯在不断解决问题中成长,而这也是无数WHVer从打工度假中收获的重要技能。

“难就难在你无法提前预估未来的得与失,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些勇敢,来帮你前行。”香菜说。

启示

打工度假非长久之计

需始终带着目标出发

据了解,目前,持有中国护照的公民,仅可申请新西兰和澳大利亚两个国家的打工度假签证。这类签证一生只能申请一次,并且要求申请人年龄在18至31岁,在工作时间上也有一定限制(同一份工作持续时间一般不能超过3至6个月,期满需更换雇主)。

此外,为保护当地公民的就业权益,该类签证申请会有名额限制。因此,打工度假签证一直遵循先抢先得,抢光为止的政策。不过2022年,澳大利亚移民局已对打工度假签证启动随机抽签机制。

基于以上条件限制,WHVer中有许多人会同时申请新西兰和澳大利亚两个国家的打工签证,他们在一个国家打工结束后,会奔赴到另一个国家接续上这种生活。也有很多人想通过这一签证留下来读书深造,或是通过技术移民拿到居民签证等方式长期生活在当地。

七七回国后成立了一个摄影工作室,随后又在云南旅居了三个月。她现在已经适应并爱上了数字游民的生活方式。未来,她依然会抓住机会,去往世界各地,体验不同的生活。

“这个世界是很多元的,你可以决定自己想要怎么活。”香菜回国后,来到了一家初创公司,在老板看来,去新西兰打工度假这段经历是香菜的加分项,因为她不仅增长了人生阅历,同时也创建并经营起b站账号,学习了剪辑和制作新媒体内容。

香菜在出国前就已经想得很清楚,打工度假结束后,不管是回国还是留在国外,都是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体验是有时限的,但最麻烦的就是两边都选不到的人,既不想回国,国外又留不住。”

香菜觉得,如果真正热爱他乡的生活,那就要努力留下来,打工换宿度假并非是长久之计。如果想要回国,就要抓住机会充分体验不一样的生活,尝试不同的工作、学习技能、培养能力,“我会始终带着目标出发”。本版文/本报记者 王婧懿

统筹/林艳 张彬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图片均为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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